念师恩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明天,是教师节,突然间回想起曾经教过我的老师们。在生活的奔忙里,思维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不停地运转着,很多人,很多事,在这不停的旋转里淡忘着,越久越模糊,似乎只有这样的日子,才会想起与之相关的人和事。
    一直特别羡慕那些记忆里特别好的人,比如博友飞燕,她记得岁月深处的许多细节,什么样的时间,发生过什么样的事,娓娓道来,如在眼前。不得不说,我忘却了很多,以至于此时落笔仍旧没有头绪,不知道从哪里写起。就写几位我能记得起的老师吧。

    先说初中的几位老师。

    教我语文的老师叫王世杰,那时的他师范刚刚毕业,风华正茂。个子高高,人很清瘦,性格有些内向,话语不多。那个时候,我是班里的语文课代表,所以接触他的时间比其他同学会多一些,我常常抱着一摞作业本去他办公室找他,依稀记得从教室到他办办公室的那条小路,种着疏疏落落的柳树,每次敲门,他都是很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前,见我进去,微笑着接过作业本,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作业本上的批语,黑板上的板书总是一笔一划,端端正正,如同他一样,儒雅,俊秀。刚刚走出校门的他,没有丰富的教学经验,但却是我学生生涯最难忘怀的一位老师,因为从小学到初中,我一直是一个最平凡的学生,甚至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我永远都是啦啦队队员,隐藏着的小小的自卑,是他的一个任命一次信任,让我知道,原来自己也有出色的一面。如今的他也已经不再当老师,可是从走出校门却再也无法和他取得联系,无论他在哪里,祝福他平安健康。

   

    英语老师叫崔玉琴,是我的班主任。个头儿很小,肉却很多,胖乎乎的圆脸象发而馒头一样挤着五官,小眼睛,小嘴8,圆鼻子,声音尖细,擅长拧男同学的耳朵,且为人势力,对家长有钱有势的同学另眼相看症状明显,那时候的我表面安静内心JUE强,喜欢和她唱对台戏,她说不允许梳披肩发,我偏偏飞舞着长发,专门从她眼皮底下过。她也不怎么待见我,上课时很少提问我,不提问就不提问,你问与不问,我就在那里,每题都会,那时候的我英语成绩特别好,因为这一点,虽然我处处和她作对,她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得过且过。此老师还发明了一个绝招儿叫自我教育,就是让学生自己打自己耳光,私刑的最极致手段莫过于此了吧。虽然打心眼儿里不喜欢她,现在事隔多年,想想那个时候她对任性的自己的宽容,心里也莫名地涌起温暖

   

    化学老师赵利民,一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声音宏亮,每天上课铃声一响,大步流星走上讲台,没有教材,没有教案。上来就讲,把书翻到第几页,看第几行,教材烂熟于心,板书亦是飞快,却不失美观。这样的人,注定是脾气火爆,沾火就着,他就是。所以,很少有不怕他的学生,再淘气的捣蛋鬼,在他的课堂,也鸦雀无声。有一次愚人节,我居然斗胆骗了他,现在想想心有余悸,真是胆大包天。

   

    物理老师刘芳,现在依然能想起他喜穿紫红色的西装,中等身材,有几分英气,讲课的时候手喜插在西装口袋里。物理是我最不喜欢的学科,云里雾里,不爱学,也学不会。他那时喜欢叫我们去他家里帮他干点家务活儿,有一次是收拾屋子,我和另一个女同学在一块没了玻璃的门前面比比划划大半天,然后问他,老师看这块玻璃擦得亮不亮?忘记了他当时的表情。他好象是爱喝酒,这是后来听说的,因为他的一次酒醉,在最冷的冬天睡在街头死去了。

   

    体育老师胥永海,最经典的口头禅是,笑啥笑,和你比大牙呢!而他笑的时候,总会露出两颗巨号门牙,相信谁都比不过他。

   

    再说说高中的老师。

    最想说的是我的班主任,语文老师常存金,初升高的时候,分班的时候,我好象是以第一名的成绩分到他的班,对我,他一直宠爱有加。他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喜欢穿中山装,每颗扣子都系得整整齐齐,连脖颈处的挂钩也扣得一丝不苟。每天下午自习课,进到教室,在座位上坐定,仔仔细细拿抹布把桌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擦拭干净,确定没有一丝灰尘之后,沏上一壶茶,安静地坐地那里监督我们认真学习

    他脸膛微红,总是带着微笑,即使是批评你的时候,脸上也是挂着笑容。

    我们喜欢用《纪念刘和珍君》里的一句话来形容他:始终微笑着,态度很温和。高中三年时光,很少见他声色俱厉地对哪个学生发过火。

    他的课讲得很好,现在想来,他教会我很多。还记得第一次我的作文被他当作范文在班上讲解时的情景,他批阅得很认真,讲解得也很认真,甚至连文中的一个错别字也没放过。应该说,因为他,我对文字多了一份热爱。

    不爱数理化的我,独爱语文。学过的文章,背过的章节,居然有一些直到现在还能流利地背诵。

    记得当时在班里办了一份手抄报,叫七色天,他专门为这份报作了序,并且这篇序文他居然珍藏到今天。

    现在想想,我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学生,有一次考地理,我因为试前没复习,开考五分钟就交了卷,他跟在我身后问前问后,问我为什么交卷,语气里有气愤,有失望。

    现在的他,依然在那一方讲台上教书育人,送走了一届又一届考生,经常会在他QQ空间里看到他上传的照片,照片里的他依旧神采奕奕,坐在学生中间,微笑着。

   

    地理老师是一个年轻的女老师,爱美。每天都会换不同的衣服,化在那个时候来说看起来很浓的妆。架着一副黑边眼镜。细声细语地给我们讲着山川大河。

   

    物理老师冷国辉,如今已经在另一个世界,那时的我视物理为仇敌,越不会越不爱,越不爱越不学,他的课,我好象三年就没听进去过几个字。愿他在天堂安好。

   

    后来,我如愿以偿地复读了。

    复读的时候,遇到了教我语文的韩凤先老师,他是大叔的闺蜜的父亲,黑黑的面庞上,一双眼睛显得很明亮,虽然复读,好象那时候的我依然没心没肺地不爱学习,其实他的课讲得很好,可我还是习惯性地溜号儿,他从来只是边拿着教材讲课边轻轻走到我身边,然后停下来,轻轻敲一下我的课本,于是,我飞了的魂儿便瞬间被招了回来,瞪着眼睛乖乖地听他讲课。

    与他相处,仅一年的有限时光。

    后来,他的儿子、我、大叔都工作了。再见他的时候,是参加他儿子的婚礼,他挨桌敬酒的时候,我端起酒杯敬他,我记得当时我说的话:借这杯酒谢师恩!他还夸奖我会说话。还说大叔有正事,上学的时候就把终生大事解决了,不象他家柱子,这么晚了才结上婚。他是一个爱开玩笑的老头儿,

    再后来,听说他患了尿毒症,直到如今,靠透析维持生命,几年间,只要我去他在的城市,都会去看望他,我叫他老头老师,他叫我鸭头学生。很长一段日子里,我们互发短信,后来,他说他换了手机,不会发短信了,我也因为各种停不下来的忙碌,很少再发短信问候他了,现在想想,心里生出愧疚,明天,一定要给他发个短信,祝他节日快乐

   

    政治老师韩兆德,浓浓的山东口音,当时在学校盛传他考大学连续考了八年,终于如愿以偿。八年的不眠不休,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他讲课很认真,丁是丁,卯是卯,也严厉,也暴力,但学生们却都拥护他,爱戴他,他是文科班的班主任,毕业后参加工作他的学生们在创办的班贴里,依然对他充满敬爱。而我,在多年后与他的一次通话里,以为他早就把我这个不爱学习的学生忘记了,他却用依然如当年的口音说:“你是那个眼睛大大的,挺机灵但是不爱学习的小姑娘,是不是?”

   

    夜深了,祝福我的老师们节日快乐,无论今天在哪里,在做着什么,都要健康平安幸福。谢谢你们点点滴滴传授给我的知识,谢谢你们一路扶持我走过那段宝贵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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