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知

  个个精彩的西城校长

  北京市西城区是一个有着深厚历史积淀和优良教育传统的老城区，在北京市的建城建都史上，可以说有北京城就有西城，其悠久程度可想而知。提到教育，离不开学校，北京西城区的基础教育不仅历史悠久，而且优势丰厚，名校比肩而立，在全国都闻名遐迩，更不要说西城区的校长们本身就是优质的教育资源。我所在的北京市西城区教育研修学院藏龙卧虎，是西城区教育系统的业务指导部门。领导考虑，通过采访，把退休和在岗的校长优秀的办学、管理思想和经验挖掘整理出来，这样既是对西城校长办学、管理思想和经验的总结，又可以为年轻的校长和未来的校长提供宝贵的思想和借鉴，使西城优秀校长的办学思想、管理思想、管理经验能够传承下去，这个工作就交给了我。

  接手这项工作，我先后采访过20多位校长，他们就像一本本或精装或平装的书，虽本本不同，却个个精彩——个性本身就是一种美！

  我忘不了睿智敏锐的北京三中校长赵铮，忘不了他千锤百炼的深刻话语：“我们要的是适合孩子的教育，不是适合教育的孩子，素质教育与应试教育应是一体双面……”

  忘不了低调勤奋的北师大二附中校长曹保义，他渴望远离喧嚣，“只想安安静静做教育，只想实实在在做教育”，因为教师需要“静下心来教书，潜下心来育人”……

  忘不了“本正源清”的北师大实验中学校长蔡晓东、“母爱如歌”的北京棉花胡同幼儿园园长李建丽和那“不畏浮云遮望眼”的北京四中校长刘长铭……

  真性情者才能真作为，真作为者方有大作为！

  教育并不单纯 校长也需多角度观察

  采访中，校长们最常问我的问题有四个：“什么样的学校是好学校？”“什么样的校长是好校长？”“什么样的教师是好教师？”“什么样的学生是好学生？”其实，朱永新在《我的教育理想》这本书里对这四个问题，有现成的解读。看似简简单单的四个问题，却常常让我陷入沉思、陷入矛盾甚至陷入思维的悖论之中！不同的视角或有不同的风景，对于人这样一个复杂的结合体不宜从一个角度解读。

  在每一次充满喜怒哀乐的采访互动中，我都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校长们实实在在的困惑：不止一位校长跟我谈及“校长的职能是管理，管理是专业，不是职业；校长不是天生的，校长也需要学习，需要培训，需要发展，谁来关注我们的发展？”我哑然。“我们可以给教师们幸福感，我们可以给学生们幸福感，但谁来给我们幸福感？”我无语。

  我深知西城每一位校长出乎其类拔乎其萃，也深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笔下的校长，他们做的事情，是真的；他们思考的东西，是真的。那么孔雀开屏，您希望我怎么看？是从前面看，还是从侧面看，还是从后面看？站在哪个角度，更能让和我一样的人赏心悦目？回答是：既要全面地看以便更客观地观察，也要更多地从前面看。从前面看，能带给人更多的正面情绪，正面情绪能给人更多的希望和更大的力量！

  研究著作要让更多人看得懂

  曾几何时，我们习惯了术语化的学术专著，习惯了脸谱化的人物传记。当有一天，看到有些西方学者文情并茂引人入胜的学术专著，不禁发问：这也叫研究？质疑中似乎还有几分不屑。但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贴近实际，实用；语言不枯燥，叙述有味道。古人讲“道不远人”、“学以致用”，只是此时，才发现自己的研究早已曲高和寡；虽研究的是当下，却已忘记了为什么出发……

  如果说在采访初期我还在摸索着不要偏离挖掘经验、要帮助论证、要合乎逻辑这一任务，那么一年之后的校长访谈我则开始尝试着总结思想、呈现深度。随着采访的日益深入，随着体会的积累增多，我有一种强烈的愿望，那就是打破常规的研究范式，以一种灵动的、可亲近、可触摸、可接受的访谈形式，把校长访谈做成可学习、可借鉴、可启迪、可思考的一种研究，把校长访谈这项工作变成叙事研究、行动研究、理论研究、实践研究、基础研究、发展研究。通过校长个体研究的方式，对校长群体进行透视，让这个群体真实地浮出水面——共性往往寓于个性之中，并通过个性表现出来——进而给关心教育的群体、个人以思考、以震撼、以改进、以完善……

  校长访谈录这样做行不行，还有待时间来磨洗证实，但有一点我坚信：采访是平等的交流，是思维的碰撞，是理念的对接；采访是零距离学习，是于无字句处读书。

  《原来他们这样做校长——北京西城智慧校长访谈录》 徐云知著 教育科学出版社

  （作者系北京西城区教育研修学院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