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麻风村”有了新教学楼
■2020新春走基层
开栏的话
2020年是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胜之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收官之年,也是深入贯彻落实全国教育大会精神的关键一年。为深入践行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增强“四力”要求,为打赢脱贫攻坚战、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营造浓厚氛围,今天起,本报启动“新春走基层·教育脱贫攻坚一线见闻”主题采访活动,聚焦脱贫攻坚主题,派出多路记者深入基层、深入校园采访,用笔端、镜头生动记录教育系统决战决胜脱贫攻坚的感人故事,集中刊发来自一线的鲜活报道,凝聚广大干部师生决胜全面小康、决战脱贫攻坚的强大力量。敬请关注。
“我们刚刚搬到上面去。”春节前夕,落松地小学校长农加贵一见到记者便迫不及待地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栋橘黄色的四层教学楼映入眼帘。
落松地村位于云南省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广南县一个偏远的小山坳,“昔日的麻风病村”是这个村子最深的烙印。
1986年,高中因贫辍学在家的农加贵不顾家人反对,“壮着胆子”来到这个人们口中的“那边那个村”,当了一名民办教师,办起村里第一所学校。34年来,农加贵一人撑起一所学校,将11届110个孩子送出大山。
“学校终于有一栋楼了”
农加贵带我们参观校园,话题离不开落松地小学近年来的变化。他说,孩子们在学校都吃上了免费营养午餐,这几年中心校给学校请了一位工人,专门给学生做饭。教学楼一层的食堂外,农加贵和孩子们种的青菜成熟了,绿油油的,“这几天我们吃的就是自己种的菜”。
落松地小学曾几次迁校,最初在远离村子的皮肤防治站办学,在土坯垒起来的屋子里上课。后来几经辗转,1996年搬到现在的位置。刚搬来时,县政府给了2000元补助,村民们投工投劳,用石块搭建起两间石头房。2012年,原来的校舍被拆除,县教育局花20万元在原址上新盖了3间平房,一直用到不久前。2018年,学校添置了一台新电脑,并连上了网络。
地处祖国西南边陲的文山州,是全国少数还未完全脱贫的地区之一,广南更是全州脱贫攻坚的坚中之坚、硬仗中的硬仗。近年来,文山州、广南县党委、政府以解决“两不愁三保障”突出问题为抓手,坚决啃下脱贫攻坚“硬骨头”。
这座由政府投资200万元新建的教学楼,坐落在平房旁边。在过去一年里,农加贵和学生坐在教室里,眼看着新教学楼一天天变高。
“现在学校终于有一栋楼了,学生很高兴,村民们也很高兴。”农加贵难掩激动。搬家那天,剩下两个书架搬不动,农加贵喊了两个上山干活的家长,他们放下锄头就过来了。
通过教育摆脱“麻风”阴影
学校的事向来都是村里的头等大事。村民为了留住农加贵,在他转为公办教师前,每个月凑出35元补贴给他。这35元钱有元、有角,甚至有分,是村民用锅蒸过,消毒后让医生转交给农加贵的。“对这里的人来说,教育几乎是他们下一代走出村子,摆脱‘麻风’阴影的唯一途径。”农加贵说。
落松地小学原本规划只教到三年级,然而当1989年第一届三年级学生毕业时,却没有学校敢收这里的学生。农加贵回忆,当年9月,他跑了三四所小学,但都被各种理由回绝了。农加贵下定决心,自己把孩子们教到六年级。
对落松地小学和落松地村来说,1992年是个特殊的年份。这年,孩子们很争气,10个孩子的成绩都超过了县上初中的录取线。但在填写学生资料的表格里“家庭住址”一栏时,所有人都犯了难。农加贵想,总不能填“麻风村”,让孩子重蹈三年前的覆辙吧。
农加贵提议改村名。“我们当地把花生称为‘落松’,这里花生种得好,就把村名改成了‘落松地’。”这一改,让这个建村35年、几乎被人遗忘的小山村,终于有了第一批走出去的孩子。
那天,农加贵把孩子们送到县城的初中,帮他们安顿好吃住,然后准备回家。可这10个长期与世隔绝、受到歧视的孩子,一步不离地紧紧跟着他、看着他,什么也不说,眼中充满了不舍……
落松地村的新生
也是在1992年,这一年通向村里的警戒线被拆除,医生也撤离了,当地麻风病的历史宣告结束,外界对村子的隔膜也一点点消失。落松地,迎来自己的新生。
如今,从农加贵办公室的窗户向外望,不远处,几排整齐的蓝色小楼就是落松地村。
村口立着一块“文山州民族团结示范村”的碑。不久前,村里重新粉刷了外墙,墙上画了村民们修路、耕种的场景。村活动室正在装修,将用于介绍村民几十年来自力更生、团结互助的故事。
村里的老乡朴实亲切,听到有记者来,便开门邀请到家里坐坐。“村里的学校好不好?”老人听不懂普通话,经人翻译,连声说“好啊,好啊”。
下午5点,张碧思、张碧瑞姐妹俩放学回到家。他们的父母外出打工,由家里老人负责照看。农加贵说,落松地小学的学生基本上都是留守儿童。“这里的孩子一直都很争气、很听话,因为身处这个环境,他们知道只有好好读书,才能走出大山,所以都很珍惜。”
在两姐妹家门口不远处,一处乡村文化墙上画的正是农加贵和落松地小学的故事,烛光下,7个孩子正在读书,旁边写着两行字:教育点燃心灵,知识照亮人生。
如今,落松地小学只有四年级的7个学生,是建校以来学生人数最少的时候。农加贵告诉记者,这几年村里外出打工的人多,学校每三年招生一次,2018年,送走一届六年级学生后,学校没有招到新学生。
农加贵今年54岁了,即将面临退休,他最担心有没有人来接替自己。他说,如果没有老师来,在自己身体允许的情况下,“会把这些孩子一直教下去”。
本报记者 王家源 发自云南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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