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故宫,品六百年历史沧桑

首页 > 教育新闻 > 新闻阅读存档/2020-06-10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清朝皇帝乾隆在故宫里一再大兴土木,是故宫建筑史中至关重要的角色,但他最爱的还是八平方米的三希堂。他为自己建造了宏伟的宁寿宫(故宫唯一的太上皇宫),但他退休后还是住在养心殿,挨着他的三希堂。所以说,故宫不只是用来住的,更是用来吓唬人的,如汉代丞相萧何所说,‘非壮丽无以重威’,以至于紫禁城肇建六百年后,每当我面对它,依然会感到心惊胆战。”故宫博物院故宫文化传播研究所所长、著名作家祝勇在新书《故宫六百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序言中对故宫的功能解读颇为有趣。

    多年来,祝勇用文学书写故宫,出版了《故宫的风花雪月》《故宫的古物之美》《故宫的隐秘角落》等多部作品,或借物咏怀,或凭卷追思,从独特角度展示了一个丰富深邃的古典中国。新作《故宫六百年》可以视为他此类作品的集大成者,通过对紫禁城六百年历史的回顾,揭示定都北京的历史意义,展现中华文明在宫殿建筑、园林、绘画、读书藏书等各个方面的巨大成就,也充满了一个文人与学人对于历史的温情与敬意。近日,祝勇在快手平台以线上直播的形式举行《故宫六百年》云发布会,在线人数1800多万人次,创下图书行业在线直播的最高纪录。在现场,他感叹书写故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紫禁城的宏大,不仅使营造变得不可思议,连表达都是困难的。这让我的心底生起来的那股言说冲动,每次都铩羽而归。它太大了,它的故事,一千零一夜也讲不完。”

    从2014年写下第一行字,到2019年写完,祝勇前后用了将近五年,集中写作的时间用了三年多,这个时间几乎与当年集中建造故宫的时间一致。不同的是,建故宫的材料是木,是石,写故宫的材料是文字,他试图用文字筑起一座城。

    “我不想把它写成一部编年史,那样容易写成流水账,经过一次次的尝试,决定采用以空间带时间的结构。”祝勇的讲述从午门开始,然后是太和殿、保和殿,大致依照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顺序,而时间就“装”在这些空间中,读者从神武门出来时,不知不觉地就完成了对故宫六百年历史的回望与重温。“在故宫,绝大部分建筑空间都容纳了上百年甚至几百年的历史风云,弱水三千,我只能取一瓢饮;面对每一个建筑空间,我也只能选取一个时间的片段,让这些时间的碎片,依附在不同的空间上,衔接成一幅较为完整的历史拼图。”

    祝勇认为,故宫是中国封建专制的大本营,但即使如此,在故宫依然找得见日常生活、找得见最朴素的亲情与关爱,更找得见神圣的奉献与牺牲。就此我们看到了两个故宫,一个是王朝政治意义上的故宫,另一个是文化意义上的故宫。站在现代的立场上,我们可以对王朝政治进行抨击,而对故宫的文化价值,我们不能不顶礼膜拜。紫禁城表面上是一座城,背后是一整套的价值观,是中国人价值观的伟大成就了这座城的伟大。祝勇说,一切的恩怨、宫斗都是速朽的,纵然像朱棣、乾隆这样的不世之君,也只是匆匆过客,只有故宫,超越了个体,超越了王朝,得以永恒。

    书中最后一章讲述了故宫博物院成立、文物南迁等历史,特别提到庄严先生,他一生都很瘦,手无缚鸡之力,但在抗战时期,把一万多箱故宫古物从北平一路搬到大西南,其中就包括他和老院长马衡先生最看重的十件石鼓。“石鼓非常重,每鼓约两吨,但它很有象征性。在那样一个战乱的年代,他们的责任就是保护古物。这些故宫前辈经历了风风雨雨,身上有特别令我感佩的东西。”

    站在历史的交汇点,我们不禁要问,故宫到底是什么?在祝勇看来,它是一座凝聚了中华文明之美的城池。万万千千的劳动者成就了它的美,它不是帝王的私产,更不是什么“逆产”,而是体现了整个中华民族的文明成果。它的美,来自时间的孕育,来自万物的和谐,来自真与善的赐予。每当有恶与丑的力量试图挟持这座城,这座城中都会自生出一种力量与之抗衡,就像我们身体里健康细胞与病变细胞的博弈一样。这样的博弈中,这座城并没有被摧毁,而是变得愈发硬朗和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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