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诗词学院基础二年级讲义 (2)

首页 > 教育新闻 > 教育杂谈/2017-07-0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如果离开了句子,单独去谈某个字,甚至着重突出地谈单个字的词性,与唐诗相去就有距离。一首诗首先是整体,不仅诗如此,词亦如此,任何文学体裁皆如此,整体高于一切。构成这个整体的是段落,构成段落的是句子。
最后,构成句子的是词组或字。就诗的句子和字的重要性而言,毫无疑问句子更重要。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今天读到唐诗极其普通的字的时候,却能够组成优美的诗篇的根本原因。比如,杜甫说“语不惊人死不休”,字与语区别是非常明显的。
我们来看例诗1: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
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我们看一二分句(也就是起句)。山水、城郭,这就是相同序位上都是名词。相同序位!!!其他的为非名词。我们再来看王维的《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後,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大家请看转句: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竹莲、女舟,相同位置是名词。浣和渔,就不必去考虑它们的词性。因为,这正是律诗的魅力之一。完整的应该是,“浣衣(纱)的女子”“打渔的舟”,所以句子中的名词就是女和舟。这里,我们特别需要强调的是:如果按照词性而论,把“浣”当作动词,“浣女”,就等于是把女孩丢进水里去洗。那么就大煞风景了,没准要出人命呢,吃官司可能是跑不了的了。
在偶句形式中,诗句的词性或词组对应得并不十分严密,原因是李白、杜甫、王维们根本就不知道词性之类一说。但也常有人把它认为是句的情形,由于它的要求不那么严格,就称这种对为宽对,到底什么是宽,具体宽到什么程度才适合,不得而知。但是,若要用偶句来讲,这种所谓的宽对就容易理解了,如李白的七律-登金陵凤凰台中的转句: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这一句中上分句“三山”、“半落”对应下分句的“二水”、“中分”没有问题。但是方位词的“外”是不能对名词的“洲”的,难道是李白错了嘛?当然不是。然而如果我们从“青天”==“白鹭”着眼的话,青白都是颜色的形容词,用来修饰“天”和“鹭”,这类的偶句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当然是可以的了。
再比如,李商隐的承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其中,彩是颜色,灵不是颜色,飞和点词性完全不一样,翼和通词性也不一致,按照今天某些高手的说法李商隐就错了。但事实上,难道李商隐不如我们今天的高手们吗,我想答案应该是否定的。如此优美的诗篇,岂是词性所能解释的呢。
我们看最后一例,“日暮客愁新”,其中暮指的是暮色,愁指的是客之愁。这里很明显连续四个名词,按照现代汉语的结构显然是不适合的,所以,不能用现代汉语的语法、结构、词性来套唐诗。因为诗有诗的语言。
中华人民共和国从来就没有用现代汉语对律诗制订过任何的语法、结构、词性方面的规则。既然历史上有律诗格律,我们就遵守格律。格律并不是某个人发明的,而是从《诗经》以来,漫漫数千年无数前贤先圣的心血,包括孔子、沈约、陆法言、张九龄、上官婉儿、杜甫、李商隐、欧阳修等数以千计的文学大家们,正是因为祖先们的伟大,正是因为我们民族拥有了这么多伟大的先辈们,才有了律诗的灿烂与辉煌,才使我们今天能够充分领略并欣赏律诗博大的美,震撼的美,无与伦比的美。
我们遵从的就是祖先留给我们的格律,我们的选择,只有继承。没有继承谈发扬光大 无疑是痴人说梦一样的奢想。拒绝继承更是对祖先的否。我们没有任何资格去否定,更没有这个胆量、没有唐诗那么高的水平去否定。所以,我们坚定的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