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本阅读难度高?你添上“者”字使劲盘它!

首页 > 教育新闻 > 教育杂谈/2019-02-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文言翻译,是文言文本阅读的基石,不仅具有语法意义,而且具有语境意义。由古代文言直译成现代汉语,如同“解码”并“转码”。为了使译文符合现代汉语的语法规范,不至于成为病句,除了字字落实之外,还需要添加一些“补丁”,即添加一些字词,使得语句的结构完整、成分搭配。

  说到这些“补丁”,笔者首先想到世人对古文的一种印象——满目的“之乎者也”。其实不全是这样。古文简约,能省则省。因此,出现过的内容,往往下次出现就会用“之”来指代,而许多时候是连“之”也一并省略,比如:

  “举以予人。”(苏洵《六国论》)

  在“举”的后面就省略了“之”,也就是上文所说的“尺寸之地”。又如:

  “车柔 以为轮。”(荀子《劝学》)

  其中更是省略了两个“之”,一个在动词“车柔”后面,充当动宾结构的宾语;一个在介词“以”后面,充当介宾结构的宾语。

  其实,更容易被忽视的是“者”,这个字虽然在文言中常常读到,不过也常常被省略。如果不在直译中,根据语法找到添加它的位置,根据语境揣摩它的意义,那么译文很可能会很生硬,甚至很荒谬。因此,“者”不离口,更要“者”不离手,以便作为“补丁”随机添加。

  主谓、动宾、介宾这三种语法结构,在文言语句中广泛存在,也是直译文言语句的重中之重。下面笔者将从这三种语法结构入手,说明在文言文本阅读中,“者”作为“补丁”对主语、宾语的意义。


成分完整,关系和谐

      一、主语残缺与主谓搭配

  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苏洵《六国论》)

  这句话中的“繁”和“急”是形容词充当谓语。与“繁”搭配的“奉之”应该加一个“者”才完整。上文与之相对的是“然则诸侯之地有限”,可见这个“者”属于物质范畴,因此这个“者”可以理解成“的土地”或“的东西”。与“急”搭配的“侵之”,同样要加一个“者”才完整。联系上文“暴秦之欲无厌”可知,这里强调的是一种秦国侵略赂秦诸侯国的欲望,这属于心理范畴,因此“者”可以理解成“的欲念”“的心情”。

  师道之不传也久矣!(韩愈《师说》)

  整个句子的谓语是形容词“久”,充当主语成分的是一个被取消独立性的句子“师道之不传也”,其中的“之”“也”没有具体意义,只是暗示这句话不独立。不过,这个句子并不是完整的主语,与“久”不搭配。与“久”搭配的应该是时间,可以在“师道不传”后加“者”,译作“的时间”。

  可是,翻译还没有结束,这句被取消独立性的句子,还可以再划成分。动词“传”是其中的谓语,与之搭配的主语“师道”也不完整。联系上文“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可知,“师道”的意思是“以道为师”,更强调“道”,也就是“把儒道当作老师”,而不只是“尊师重道”。于是,“师道”后面要加个“者”才能和“传”(传承)搭配,理解成“的风尚”“的传统”等。此外,主谓搭配也未必只是主语的事。根据主语,可以判定“传”应作被动,也就是“被传承”。于是整个句子可以直译作:把儒道当作老师的传统没有被流传下来的时间很久了。

  二、动宾搭配和介宾搭配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

  与这句话对照的是下句:“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一个“故垒”,说明只有周瑜的遗迹很强悍,依旧在。作者用千古风流人物的朽,反衬出了周瑜的不朽,而遗迹便是朽与不朽的明证。因此,该句中的“淘”是动词充当谓语,与之搭配的对象不应该只是“千古风流人物”,而应是“千古风流人物者”,也就是“千古风流人物的遗迹”。

  至丹以荆卿为计,始速祸焉。(苏洵《六国论》)

  句中的“以荆卿”是介宾结构,不过结合“计”来看,翻译为“把荆轲这个人当作计策”显然很生硬。可以在“荆卿”后面加个“者”。结合后文的“刺客不行”,可知这个计策是行刺,因此“者”可以理解成“的刺秦方案”。

  三、主宾皆残和主宾搭配

  木直中绳,■以为轮,其曲中规。(荀子《劝学》)

  “中”(符合)是谓语,与之搭配的主语、宾语皆有残缺,都要加“者”才能搭配。主语部分应该是“木直者”“其曲者”,宾语部分应该是“绳者”“规者”。这两句带有“中”的短句翻译出来,也就是:“木头直的程度合乎墨线(拉直后)的标准”“它弯曲的程度符合圆规(画出来)的标准”。

还可精确,还可完美

 一、紧贴语境,精确理解

  至丹以荆卿为计,始速祸焉……刺客不行……(苏洵《六国论》)

  单看“刺客不行”,似乎只要翻译成“刺客没有出发(去秦国行刺)”即可。不过,语法无误,语句通顺,却未必最合语境。要精确翻译,还需要联系《六国论》中与燕国有关的文字——“至丹以荆卿为计”。如此看来,“刺客”在这里不仅是表示人,更是作为一种计策来强调。不妨在“刺客”后面添加“者”,翻译为“的计策”,而“不行”也就可以译成“不被实行”。

  二、透过喻体,推想本体

  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苏洵《六国论》)

  “暴霜露”未必是动宾结构,宾语“霜露”前面很可能省略了介词“于”,也就是说“霜露”是介宾结构中的宾语。“暴露在霜露下”,这句话似乎翻译成这样就很通顺了。“斩荆棘”是动宾结构,似乎翻译成“斩断荆棘”也就通顺了。不过,结合语境,“霜露”“荆棘”应该是一个喻体——先祖父毕竟是在开国,具有社会性,而非只是开荒那种纯自然的情况。因此,“霜露”“荆棘”可以形容“恶劣的条件”“艰难险阻”。于是,这两句就可以翻译为:暴露在霜天寒露那样的恶劣条件之下,斩开如荆棘那样的艰难险阻。

  综上所述,“者”对文言文本阅读而言,不仅调动了语法,而且也盘活了语境:这样的翻译不再机械,这样的理解变得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