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

  2012年终于过去了。终于在地震、风灾、水患和“末日”流言的惶惶不安中过去了。虽然玛雅人的预言是一场误会，但据说世界上仍有许多国家在悄悄地做着应急的预案和准备，可见“末日”之说未必是空穴来风。有着“世风日下”感慨的人们一直担心着“担心发生的事”，犹如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让人惶恐，让人不安。

  不只是2012年让人不安与惊慌。自从人类诞生之日起，不在愁中即在病中，以至于许多先贤学者发出“这世界还会好起来吗”的感叹与追问。

  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与这本图画书相遇，它的名字也很平常，叫《没有鸟儿的天空》，乍一看，只是一本写给孩子看的儿童图画书，鼓励一下童年的幻想而已。像这类的书市场上有很多，没什么了不起的，加上画风平淡，波澜不惊，也无惊艳之处，又怎么能吸引读者的眼球呢？

  可是惊鸿一瞥，让我“一见钟情”。

  故事并不复杂，讲的是一位名叫穆瓦松的镇长，技艺高超。在小镇的人们心中，他无所不能，整修政府大楼上的大钟、给风琴调音、修理拖拉机、嫁接梨树……都不在话下。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他的双手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奇迹，包括让摔碎的水晶灯焕然一新，让死去的画眉鸟重新活蹦乱跳……有些奇迹甚至连他自己也不能相信，以为是在一场没有醒来的梦境之中。

  有一天，他发现天空中一只鸟儿也没有。没有鸟儿飞翔的天空，与没有鱼儿游戏的小河，以及没有孩子欢笑的人世间一样的寂寞和没有生气、一样的让人惊恐。他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可怕了，一只鸟儿也没有，一点生机与活力也不见了。穆瓦松先生决定要用自己的双手造出鸟儿，为天空增添些生机。

  下面的事，让我们有些不可思议。

  穆瓦松先生竟然成功了。他创造了一只活生生的小鸟，尽管也有挫折（比如刚出世的鸟儿被猫咪吃了），但一切困难都阻挡不了他的坚持与努力。终于，天空中又有鸟儿的身影与喧闹，一切都恢复了往昔的美好。

  穆瓦松先生用自己的双手，让这个世界好了起来，他的行动本身就回答了哲人的疑问。于是我们都恍然大悟，世界只在我们的手中，我们把这个世界当作心里的一块宝时，自然一切会那么美好。

  更妙的是，这样的信念与执着也在传递着。那位小男孩维克多传承着穆瓦松先生的技艺与信心，并且让我们真切地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希望——

  如果穆瓦松先生死了，我一定要把他救活！

  亲爱的维克多，救活的不仅是穆瓦松先生，还有我们对这个世界的信心。

  当一场持久的阴霾遮挡我们彼此之间的对视关注时，当一股散发恶臭的废水污染我们赖以生存的资源环境时，我们除了抱怨、咒骂之外，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令人敬佩的穆瓦松先生给我们做了一个好的榜样，带给我们更多的启发和思考。人的一生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的，总会有些磕磕碰碰，但重要的是不能失去对世界的信心。就像那首让人百听不厌的歌中唱到的那样——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风雨过后的彩虹才更见生命的力量与精彩。有了这样的信念与期许，未来才有希望和色彩。

  文学不是一种消遣，更是一种对世界的观照，对人性自我的观照。当物质文明的过度开发引发了生命的失衡时，文学的光辉会更加地灿烂。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反之亦然。

  世界在你手中，世界在我们手中。

  我相信，你们不信吗？

  这样的一本小书，就像一粒种子在读者的心中埋下了。不仅是一个神奇的故事，更有一个让读者想象和思考的凭借，时时提醒我们，关顾好眼前、照顾好当下。

  由是观之，这本平凡的小书便不平凡了，谁又说它只适合孩子阅读呢？

  (作者系江苏省扬州市汶河小学副校长)

《没有鸟儿的天空》（法）雷米·古琼文/图 湖北美术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