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守望中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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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脚下延伸》程翔著 中国青年出版社

  ■刘笑天

  对《路在脚下延伸》的作者,笔者虽很熟悉,但读完全书之后,内心仍被深深地震撼了。作者程翔在专业领域内可谓年少成名,25岁时即获得省级课赛一等奖,28岁获得省教学能手第一名和全国课赛大奖,30岁时被评为全国优秀教师,31岁即摘取了特级教师的桂冠。诸多荣誉接踵而至,掌声鲜花扑面涌来。在一个浮躁之气日渐浓厚的时代,这意味着巨大的诱惑:人极有可能就此陶醉流连、迷失自我。此时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超越自我。它会成为你人生历程中的一个临界点,最终决定你的人生走向。而挑战自我始终应该与坚守自我、反省自我同步进行。所谓“守望”是指必须坚守自己的精神追求与精神高度。人生追求的内涵并非一成不变,而是不断延展深化;精神高度也并非持久凝固,而是持续增长。

  作为从课堂实践成长起来的教育专家,程翔的早期研究多源于教学实践,如《语文教改探索集》、《播种爱心》、《语文人生》等书课例魅力十足,然而均以经验梳理为主,未免有所局限。至《课堂阅读教学论》为之一变,其中既吸收了源于课堂的丰富营养,又注重进行理论阐发,使得这本专著拥有了重要价值。在学术生涯和人生道路上,最艰难的莫过于不断超越自我。然而,程翔却每每纵身一跃——《〈说苑〉译注》一书的出版,对于程翔的意义堪称具有革命性。《〈说苑〉译注》的最大价值就在于作者对过往“自我”的超越。无论是研究方法、知识架构,还是学术环境,作者都无法与专业研究者相比,但他还是以超乎寻常的毅力完成了这项价值非凡的工程。

  大凡取得卓越成就的人,成功缘由无外乎职业需要与内力驱动两种。前者可以让人经受严格甚至严酷训练后在专业领域出人头地,但却往往缺少迷人的人格魅力、深厚的人文精神和强大的精神磁场。晏阳初先生令全世界为之动容,在于他近乎圣洁的宗教式人生境界;陶行知放弃象牙塔里的优越生活,在于他内心燃烧着一个强国之梦;蔡元培70岁时尚居无定所,却诠释了两种伟大文化,一曰中国传统圣贤之修养,一曰西欧自由博爱之理想。他们之所以伟大,在于他们是大写的人,是纯粹的人,他们身上体现着高贵的人性。他们确立的高度不是供人凭吊,而是激励后人践行;不是供人仰望,而是勉励后人超越。我们可能达不到他们的境界,但是可以从点滴做起,敏于知,敏于行,并且其源头应该是去功利的。

  我们曾经用假大空模式制造泡沫,制造神圣,制造崇高,在愚弄别人的同时愚弄自我,其结果很容易走向另一个极端。彼时,源于内心的那种挚爱和使命越发显得弥足珍贵。“一课讲到得意处,类似酒鬼醉成泥。周身万物俱忘却,只有两张薄嘴皮。”源于爱,对语文课堂的一种切切实实的爱,在其中灌注着青春、汗水和泪水。“承包一个差生”,源于爱,看似面对一个生命个体,其实面对的是许许多多活力四射千姿百态的生命成长,没有什么高于它、大于它、重于它。

  《说苑》研究的不是显学,程翔的《〈说苑〉译注》同样做的是不折不扣的“冷学问”。梁衡先生曾经问教于季羡林老人:“您研究的学问有些很冷,有用吗?”季先生正色曰:“学问只论精不精,深不深,不论有用无用。”文明延展凭借的是文化,文化传承凭借的是“纯粹的学问”。《〈说苑〉译注》与其说是在做学问,不如说是在净化心灵、提升人生、承继道统。

  作者写过一篇文章《教师在母语教育的文化使命》,我觉得“文化使命”在作者生活事业各个领域一以贯之,可能不潇洒,甚至被目为陈旧,然而也许它就是作者心中的那柄神剑。它外化为治学、处事方式,在中国士人群体中持续了几千个寒暑。“五四”后,中国文化“丸已出盘”,但中国知识人心中此种情结依旧未曾消解。作为天下公器,附着于不同主体以后,往往生发出缤纷多彩的“独门绝学”,展现出姹紫嫣红的春季风姿。读罢《路在脚下延伸》,自然会触摸到当代教育中最令人神往的一隅,并为之心潮起伏。

  (作者系山东省济南外国语学校高中部特级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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