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张春铭

  她的座右铭是“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她乐观面对脑肿瘤，她坚持科学研究和古筝演奏，她热情上进。她说：“人的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是否绚丽多彩，对社会有所贡献。”她是杨帆，清华大学航天航空学院博士生。

  这几天，北京的温度已经达到30度，但杨帆还是在横条的T恤外，加了一件橘黄色的薄外套。她的身体，还在慢慢地恢复中。

  面对死亡，永远微笑

  活着，是杨帆最重要的事情，而这本身就是奇迹。

  5年前，杨帆被诊断为恶性脑肿瘤，当时医生判断，也许杨帆的生命只剩下一两年。5年后，作为“2012中国大学生年度人物”，杨帆受到习近平总书记的接见。

  2008年之前的生活，杨帆用“顺风顺水”来形容。这个漂亮聪颖的女孩，精通古筝等多种民族乐器，作为北大民乐团的成员，曾为外国元首演奏古筝。从北大保送到清华航天航空学院读研后，她先后在国际期刊上发表论文10篇。这个成绩不但超过了学校对硕士生发表文章的要求，也远远超过了对博士生的要求。2008年，毕业前夕，她获得了美国加州理工学院的全额奖学金。美好的生活向杨帆敞开了怀抱。

  然而，这个时候，杨帆开始持续头痛，她没当回事。在尝试了睡觉、听音乐等多种方式无法缓解头痛后，杨帆决定去校医院看看。杨帆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得了脑肿瘤的人，随后是长达7个小时的开颅手术。手术后，主刀大夫告知杨帆，这类病如果控制不好，手术后的平均寿命在两年左右。

  死亡，一个大多数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话题，真实地出现在正值青春年少的杨帆面前。当初，杨帆看到病友“一个一个都走了，再也没回来”，眼里含着泪，却没有流下来，脸上依然笑着。这么年轻，就要承受如此残酷的现实，对一个20多岁的女孩来说，多么不容易！

  5年后的今天，杨帆笑着告诉关心她的人，开颅手术“睡一觉就好了”，很少提及手术后头都不能低、出院后只能被爸爸背上楼、身子弱到每天睡醒一身虚汗的日子。

  其实，放化疗同时治疗的痛苦，是常人很难想象的。“每当吃完化疗药，我都会极度恶心难受，为了不呕吐出药，不影响治疗，我在服药后的一个小时里不停地练琴，分散注意力。”杨帆说。

  杨帆并不避讳死亡的话题。她很赞同电影《阿甘正传》里阿甘的母亲说的一句话：“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也是我们注定要做的事情。”对杨帆而言，虽然她“最想知道的，是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是她觉得更重要的事情是“有限的生命不能浪费”。

  拥抱科研，坚强执着

  “硬朗”，导师殷雅俊把这个极富力量的词，送给了学生杨帆。

  殷雅俊是杨帆的硕士和博士阶段的导师。杨帆的坚强执着，让殷雅俊十分赞赏，他形容杨帆“孜孜不倦地追求科研上的进步”。“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然而，科学探索能够达到的境界是无限的，在科学探索中，人类的心智能够达到的高度是无限的。”殷雅俊鼓励杨帆的话，已经融入了杨帆的血脉。

  杨帆的梦想是做一名学者。她曾说，“就是为了做一个学者才来清华的”，她的生命也和学术联系到了一起。甚至，她最遗憾的，不是自己生命的长短，而是自己未能去美国留学，学更多的前沿知识。出院后不久，杨帆每周都到校与殷雅俊讨论课题，每个星期找导师讨论两次，除了春节从不间断。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

  读博第一年，课程很多，压力也很大，杨帆从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病，而受到优待。“这样对别人不公平，况且也还在我的智商范围之内。”杨帆俏皮地说。

  （下转第十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