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有玩的天堂 郁雨君

首页 > 教育新闻 > 教育杂谈/1970-01-0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老爸老妈把我送到远郊的一所私立高中,老两口考察了周边环境:没有音像店,没有小吃街,更没有大卖场,最近的网吧也要走四里地,他们再满意不过了。

  以前我总喜欢在放学以后插科打诨,一路游山玩水到家门口,配了手机也不顶事,我有办法让它永远处于“通话中”。

  老两口扔下我,笑着走了。

  送完老爸老妈,从车站回校的路上,在瑞士军刀的帮助下,我采花大盗做得淋漓尽致,也不知吹掉多少朵蒲公英的小绒球,数数,它们能帮我完成一千零一个愿望都不止呢,在这种乡下地方花都花不完呢。

  第一顿午饭吃了一大块“中国地图”,这里食堂师傅的手艺相当不错,炸猪排敲打得宽松无比,咬得我嘴巴差点豁边,顺便又买了一块当零食。

  第一堂外文课,老师要我们表演一段课文:两个人玩飞碟,无意中打到一个路人。大家争着演扔飞碟的人,谁也不想演挨打的过路人。老师举着名单,闭着眼睛乱点,让我们看着点到谁就是谁。

  好运萦绕我头顶,我随手抓起本子,一边说着“英格累死”一边潇洒出手,随着一个倒霉鬼的一声轻呼,小李飞刀——我的美名传诵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第一个晚上住宿舍,刚踏进门,重心还没放稳,一个水桶罩下来,也不知道几个人一拥而上咚咚擂鼓,快交代,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我报告:倒洗脚水的地方有小蝌蚪甩尾巴,卢辉耀说是他先发现的。

  我继续报告:花房的旁边养着两只光屁股的小猴子,不算!朱磊早说过了。

  我连大排好当零食也交代了,被马涧踢一记屁股“呸,我只吃牛肉!”

  忽然瞄到桶底一个洞,灵光一现,大叫,“这幢楼房在修,楼顶开一个大洞!”眼前马上大放光明,马涧叫:“妙啊!反正热得睡不着,咱们上屋顶睡去。”

  我晕乎乎乐陶陶挟着薄被筒卷,跟着他们一起爬上屋顶。

  我这辈子都没有在露天睡过。这里真是不错,比宿舍凉快多了,还可以听到女生寝室女孩们的尖叫声。

  从来没离星星那么近过,伸手就能拉下一大把回来。我们好像睡在一个特别高的、深蓝的拱形屋顶下,美得都不想说话了。谁知道半夜三更雨从天而降,我醒得最早,推了朱磊再推卢辉耀,俩家伙深度睡眠,沉得像一对石狮子。马涧还嘟嘟囔囔:“我想睡觉不要喝水,要喝你们自己喝,别把水都洒在我脸上!”

  等到兄弟们搞清楚怎么回事,被子都喝饱水了。大家回到宿舍用毛巾把身体擦干了,再睡已经深夜两点多了。天气还真有点凉了,只有我一条半干的被子。

  室长卢辉耀一声令下,把4张床并在一起,4个小鬼并排躺下,一条被子横过来,重点盖住肚脐眼周围的面积,4双脚丫全露在外面。马涧很扁,侧睡省了不少被子,朱磊最宽,守在“边疆”,露出一半肚皮。我睡在中间,两条臂膀规规矩矩贴着裤缝,躺着立正一样。我们空前的团结,空前的紧密。

  卢辉耀第一个睡着,在离我耳边不到3厘米的地方打呼,和撕纱布的声音一模一样。其他3个疯狂地笑呀笑,不但把被子笑得失踪了,还疯狂地上厕所。卢辉耀被闹醒了,于是你踢我肚皮我抢你被子,混乱得一塌糊涂。

  早上,4个人居然神采奕奕、勾肩搭背地上早自修去了。

  从来没和人挨得这么近过,不但在同一屋檐下,而且第一回滚在一张“大炕“上。想起老爸说过的话:“亲兄弟的感情就是在一只被窝里滚出来的呀!”

  不过老爸呀老爸,你这回还是失算了,在我们这种生气勃勃的年纪,跑到哪里都有玩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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