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孩子们的脸 □ 沈丽新

首页 > 教育新闻 > 教育杂谈/1970-01-0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这个学年我执教一年级六年级,一个是起始年级,一个是毕业班。当我站立在一年级课堂,放眼望去,孩子们稚嫩的小脸上个个流动着无比生动的光泽,一个一个都那么神采奕奕,甚至有让人忍俊不禁的张扬。然而,当我站在六年级教室,即使我再温和再友善,总有一些孩子很明显地流露出自己更愿意泯然众人、最好不被教师关注到的姿态。他们的眼神涣散而茫然,安静地沉潜在不欲被外人惊扰的小世界里。当我穿过长长的走廊,从一年级教室来到六年级教室,在心里时常浮现一个词语——穿越。小学六年,孩子们就这样穿越了天真烂漫,穿越了无拘无束,穿越了无比润泽的生命状态。最后,他们究竟抵达的是怎样的彼岸?是什么、是谁,应该负最主要的责任?看着孩子们的脸,看看他们脸上是否有灵动的光泽,真该好好叩问。

  享誉世界的印度哲学家克里希那穆提叩问过:“教师唯一的职责就是交流知识吗——传递信息、思想、理论,通过对理论的多方探讨来阐述它们?这就是教师的唯一职责?如果这就是教师关注的一切,那么他就只是一台活的计算机。”而在古中国,教师一直在履行绵延千年的“传道授业解惑”之天职。或许,中国教师一直只是最古老最忠实的“计算机”?是不是,我们的课堂上,其实一直缺乏对孩子们独特生命的敬重?在现行考核机制的压力下,我们——学校、教师、家长,是否过于强化了考试成绩的意义?这些过于“强化”是否已经在不经意间让部分学生自动给自己贴了标签——“学困生”“后进生”?是不是这些孩子因为这样无形的、自动贴上去的标签,而使得自己的脸色失却了同龄孩子本应该有的生气?

  站在课堂,我的目光与无数孩子相遇,看着他们神色迥异的脸,不由要想:这个神情舒朗的孩子,是否得到过我比较多的关注?那个紧张局促的孩子,是否遭遇过我过于严肃的批评?除了考试成绩之外,我是否对孩子们有更重要的关心?课堂上除了学科知识的传授,我是否关心过他们的生命状态?我是否关心过他们的未来会怎样?我是否向他们流露过我不仅关心他们的未来也关心人类的未来?

  萧伯纳曾经说过:“我生下来是很聪明的,教育把我给毁了。”这句话如果被那些所谓的“后进生”听闻了,他们会不会把这句话作为一项自我辩护的武器呢?是不是那些教师无法掌控的机制夺走了孩子们满脸的朝气?是不是教师绝对不用为之负责呢?是不是有了大背景大前提,教师就可以置身事外?到底是谁,可以还孩子那张充满朝气与无忧的脸?

  看着孩子们的脸。好好看着,一起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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