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说年岁

首页 > 教育新闻 > 教育杂谈/1970-01-0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赵秀红

  年关将至,无论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一年的繁荣凋敝都近尾声,一年的纷纷扰扰都将停歇。不可避免的是,我们每个人的岁数上都要再加上个一,年岁总是会让人有白驹过隙的仓皇,真要储备一番定力和智慧,让一岁有一岁的道理,一岁有一岁的姿态,一岁有一岁的味道。

  盘点这个月的新闻人物,联系到年岁,我注意到几个本不相干的人物。1月13日,语言学家周有光108岁了,虽然他本人并未出席,但是学界还是为他举办了庆祝活动。这个年岁,的确算是站在人生的边上了,怪不得周有光自嘲是“上帝太忙,把我忘了”,热爱他的人说,让上帝继续忙去吧。中国人素来说寿则多辱,但怎么应对完全在个人,很欣赏这位百岁老人的气定神闲,把每一天都当成额外的,同时又是新生,一生历经晚清、北洋、国民政府和新中国四个时期,历尽沧桑,但又以处子之心面对新世界,你能想象这位百岁老人还在开微博,关心最前沿的话题?百岁依然自称学人?我想起另一个场景,1969年,在宁夏平罗的远郊区,当时已经65岁的周有光与71岁的文字学家林汉达看守“五七干校”的高粱地,两人冒着“犯法”的风险,躺在土岗子上,仰望星空,讨论语文大众化,似乎宇宙之间只有他们俩。无论顺逆,人生若此,足矣。

  若老年胜之于智慧与散淡,那中年在人生的各个阶段中况味最复杂,爬在坡上,是中流砥柱,也负累最重,可谓人生分水岭,遇到有些事情,看似困顿,也许是转机;看似繁荣,实则危机。本月有个老师引人注目,被称为中国最年轻的传媒博导、43岁的四川大学教师蔡尚伟在微博上悬赏10万元招博士后,并许诺推荐到全国排名前10位的高校工作,悬赏10万元的经费谁出?据称是引入社会资金。这一新奇的举动值得回味。引入企业支持为研究项目选才,并无不妥,相对于惯常的模式——国家出经费培养博士和博士后等高层次人才,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机制创新。但我还是有两重杞人之忧:一忧是名,悬赏招人,事件本身太像新闻,“悬赏”比“招人”更博人眼球,从传播学角度来说,谁在这一事件中成为最大赢家?答案不言而喻。当然我希望此忧纯粹多余。再忧是利,大利能否引来大才?若为利,拜入“蔡门”,能否实现选才的初衷?为利而来,也会为利而去。这个问号不可不思。

  相比而言,青少年该是最蓬勃、最有创造力、蕴含最丰富机会的人生阶段。近日,中国社科院社会学所公布的一项研究显示,80后、90后大学生对自身社会经济地位的评价在快速降低,而且体现出较强的个人主义色彩,对国家未来发展乐观,但对政府官员的表现不满意。这是一个不让人意外的调查结果,我个人倒觉得,在全社会热切关注“把权力关进笼子里”的背景下,这个群体也许可以有所作为。不满就是进步的开端,湖北省三峡大学学生刘艳峰、重庆工商大学学生杨璠、南京大学生段国超相继在多起热点事件中发声,要求政府公开信息。90后大学生群体用自身的实践表明,他们的不满不止于情绪表达,而是用健康的态度参与社会公共事件,让公众看到他们的问政热情、公民意识。我想到一个故事,身为著名戏剧家曹禺之女,万方在文学创作路上压力颇大。曹禺也一直对女儿带有自传体味道的作品不表态,他从不批评人,不表态也即不满意。直到上世纪80年代看到她的小说《杀人》后,曹禺说,你开始关注自己以外的世界了,小方子,你可以写出好东西。关注自己之外的世界,不沉溺于自己,关注旁人冷暖,不惧给自己惹来压力,不惧自己的名字惹上尘埃,这是个有希望的开始,对个人对国家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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