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亚歌

    前段时间，与一位朋友闲聊，无意间谈到读《红楼梦》的事情。朋友问：“你读几遍了？”

    我似乎无法回答，因为我读这部书似乎不是以遍数来衡量的。

    我读《红楼梦》有三个目的：第一，我把《红楼梦》当语文来读，想训练自己的解读能力。对于提升文字阅读能力训练来说，《红楼梦》是一部最佳教材。首先它是小说，有着曲折的情节、复杂的人物关系、多变的生活场景、精彩的人物对话、适宜的诗词、华丽的服饰描写等等，这些对我们每一个读者的阅读能力都是一种极好的考验。其次它有众多的片段选入课本。比如“林黛玉初进大观园”一回入选人教版的小学和高中教材。作为语文教师好好读读原著是天经地义的事。

    第二，我把《红楼梦》当做人情小说阅读，想零距离感受文学的独特魅力。鲁迅先生把《红楼梦》归结为人情小说。在鲁迅眼中，《红楼梦》伟大的地方就是“中性人物”的推出。以往的小说人物身份很典型，要么是好人，要么是坏人，这种二元思维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折射。但在曹雪芹的笔下，这种分类方法模糊了很多，比如赵姨娘、贾环这对不讨人喜欢的母子，也有真情的一面。这种不同立场下的多视角立体描写，让作品丰富了很多，把读者与作者的心理距离拉近了很多。这就是经典的魅力，它既有真实的反映，又有艺术的雕琢，给不同的读者留足了想象的空间。

    第三，我把《红楼梦》当作自己再写作的源泉，想通过写感悟锻炼自己的语言感觉。夏丏尊先生曾说过，语文的学习其本质就是语感能力的培养。而语感的培养需要大量经典的阅读以及流畅自然的写作练笔，而《红楼梦》就是拿来训练我们语感的极好材料。对于这部构思布局极其精巧的不朽作品来讲，单单一回，就有众多的情节和人物，如果从全书来看，回目之间更是草蛇灰线，延绵不绝，往往一句话、一件事在前后数个回目中隐隐地浮现且不被人察觉。同样，在每一回目中，作者为什么要交代这些事，为什么让这些人物出场，让这些人物说这些话，做这些事，看似无意，实则不然。可以说，对于曹雪芹而言，他心中有一个绵密的大布局。因此，如果把他的写作意图最大可能地读出来，并用自己的语言表达出来，则是我阅读此书的第三个目的。

    当然，这些阅读目的不是一次形成的，它是在不断地阅读积累中慢慢汇聚的。我想，这就是一种没有任何功利阅读驱动下的自然阅读吧。但它又高于那种自然阅读，我暂且把它归结为有意识的专题阅读。

    （作者单位：河南省济源市教育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