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逝去的大师扫墓

首页 > 教育新闻 > 教育杂谈/2015-04-04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黄祖洽????1924.10-2014.9

汤一介????1927.2-2014.9

俞吾金????1948.6-2014.10

郑杭生????1936-2014.11

师昌绪????1918.11-2014.11

黄济????1921.7-2015.1

?庞朴???1928.10-2015.1

李小文????1947.3-2015.1

吴佑寿????1925.7-2015.1

?刘筠???1929.11-2015.1

林为干????1919.10-2015.1

?罗国杰???1928.1-2015.3

黄祖洽 穷究原子筑杏坛

    “人生诚苦短,沟坎复何多。八九不如意,困厄逐逝波。殚思求火种,深情寄木铎。山花今烂漫,何须绘麟阁。”清明又至,再一次读起您的《述怀》,思绪久久难平。

    还记得2014年9月11日送别您的那天,天空仿佛也压抑着悲痛,阴沉沉的。八宝山殡仪馆礼堂门前,从四面八方赶来送别您的人们排起了长龙。这些人中,有的是您的老同学、老战友、老朋友,更多的是您的学生,和许许多多素昧平生的普通百姓。

    大家钦佩您,因为在您心里,国为重,教为重,科学为重,名利最轻。1950年,您毅然从清华园走进新中国第一个核科学技术研究基地——中科院近代物理研究所。之后的30年,您将心血和灵魂默默倾注给了共和国的原子能事业,为我国战略核武器设计立下不朽功勋。

    大家敬重您,因为您是知识的宝藏,是科学的旗帜,是师者的楷模,是中华民族知识分子的典范。1980年,当各种荣誉纷至沓来功成名就之时,您再一次出人意料地选择做一名普通教师。之后的30年,您将精神和知识孜孜不倦地传授给了莘莘学子,桃李满天下。

    还记得2006年10月2日那场让世人惊叹的祝寿仪式。朱光亚、彭桓武、何泽慧、于敏、陈能宽、何祚庥……50多位中科院院士同时聚首,就连许多年来从未同时出现过的杨振宁、李政道也共坐为您庆贺。此后数年,朱光亚、彭桓武、何泽慧几位先生先后驾鹤仙去,如今,相信您又能与老友们一起笑谈天下事了。可是您是否知道,您的学生无时无刻不在怀念您。

    “我愿意做一个铺路者、架桥人,永远和年轻人在一起,我从心底里热爱他们。”这是您对教育事业最炙热的表达,也是学生们永远铭记在心的箴言。曾为攻关奋战苦,又与后辈铺路勤。您历经峥嵘岁月洗礼,将自己人生梦想倾注于杏坛之上,将对祖国的一片丹心寄托于科技强国的践行中,以一辈子攻坚克难的鞠躬尽瘁,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交出了您壮丽的答卷。

    您一生都在科学的世界里探求真谛,一生都在执着地传递知识的薪火。“山花今烂漫,何须绘麟阁”,后辈们铭记着您的教诲,传递着您的信念,在科教兴国的道路上砥砺前行,这定是对您最好的祭奠和缅怀。   (特约撰稿 祁雪晶)

汤一介 一介书生怀家国

    2014年9月9日晚,人流不断,未名湖却失却了往日的生机,变得那般静默不语。随着您离世消息的传出,燕园的心脏似乎也凝结出了泪珠。翌日便是第30个教师节,您的学生说:“老先生没能等到教师节,学生也不能再当面说声:老师,节日快乐。”

    人如其名,一介书生,一生烟雨,心怀家国。您的大半辈子都与北京大学、三尺讲台、著书立说紧紧相系。从北京到重庆,从沙滩红楼到未名湖,您与北大共同经历了60多年的风风雨雨。

    曾记否,您在北大开设的第一门课“魏晋玄学与佛教、道教”上,很多外系学生也来“蹭”课,本来宽敞的教室,一下子变得十分拥挤,连换了3个大教室还是坐不下。您的学生回忆起当年的情景,仍是满脸神往:“听汤先生的课,痛感无立锥之地。”

    曾记否,您在耄耋之年,不顾疾病缠身,作为首席专家,用自己并不健硕的肩膀全力推动着《儒藏》这个浩大的典籍编纂计划一步步向前。十年光阴,对于您是多么宝贵,您却甘心坐学术的冷板凳。您说:“我想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愿意为《儒藏》编纂工程竭尽全力。”如今,斯人已去,往事历历。

    生活中,您不抽烟,不喝酒,不爱应酬,堪称“儒者”。学术上,您却洒脱肆意,开放自由,追求创新,犹似“侠客”。

    您一生致力于推动中国文化从传统走向现代,追求哲学理论系统的建构与创新,以真善美为基础构建中国哲学,开学界之先河。您不断提出“建立中国的解释学”、“和而不同”、“普遍和谐”、“内在超越”、“新轴心时代”等一系列新的哲学问题,启迪世人思考。

    上世纪80年代,您创办的“中国文化书院”掀起了一轮传统文化热潮。您提出传统文化不应有中西文化的界限,不能孤立地、盲目地提倡国学,主张在全球意识观照下弘扬传统文化。

    “先生教书,具有特有的学术风采和独立思考精神。能做汤先生的学生是件荣幸而又幸福的事。”您的学生这样怀念您。

    “汤老的生命将在文字世界中永续。”您的读者这样追忆您。

    这个春日,当我们再次在记忆中与您相遇,仍被您自由的思想、师者的温暖所深深感染。   (本报记者 柴葳)

俞吾金 献身哲学得始终

    转眼间,您离开我们已经5个月了。但在复旦师生心中,您音容宛在,仿佛不曾远去。

    您说过:“哲学需要的不是三心二意的追随者,而是普罗米修斯式的献身者。”正是秉着这样的献身精神,您一心扑在哲学研究上,30年不忘初心。在复旦图书馆,您留下了一年150本的借阅记录,至今无人能破;留德归来,您带回了700余本德文版哲学著作、整整195公斤;多年来,您在国内外发表高质量学术论文200余篇,并出版著作25种。

    梅花香自苦寒来。当年被老师、同学一致评价为刻苦的“小俞”,在学术研究上不懈地攀上了一个又一个高峰。在外国哲学研究方面,您率先提出“重写哲学史”的口号;将德国古典哲学研究推进到一个新的水平;推进了对康德、黑格尔哲学的深度研究;经考证后将“西方马克思主义”这一概念的历史提前了25年;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方面更是形成了一家之言。在您带领的复旦外国哲学和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两个学科点的推动下,复旦哲学专业获评“国家一级重点学科”。

    您自觉地以推进“学术大众化”为己任,奔走于沪、杭、广、深等地为市民作哲学文化讲座,在报刊上发表大量理论文章、演讲稿、采访录等,与大众“亲密接触”了30年。您说过:“当学者走到公众中,可以及时获得新鲜的民间观点和真实想法,很多重大的时代哲学命题就是从社会生活中来的。”

    在您的理解中,教师的确就像一支蜡烛,燃烧自己,点亮学生,“我喜欢做教师,并把担任这个社会角色理解为对人生最明智的选择”。在复旦最大的5301教室,您开设的“哲学导论”和“康德《纯粹理性批判》精读”课座无虚席;您上课时采用的启发式教学,令非哲学专业的学生毕业后仍念念不忘。

    从您“决不发表没有新见解的学术论文”的身体力行中,学生们体味着您所教导的“做学术研究的第一动机是追求真理”;从您“没有愚蠢的问题”的热情勉励中,学生们鼓起了思考后提问的勇气;从您发还的论文初稿上密密麻麻的红色批注中,学生们真切感受着什么是治学严谨。当您猝然辞世后,学生们发出“还想再听您一节课”的真情呼唤,在哲学的世界里,您在有始有终中获得尊敬。   (特约撰稿 宋婷婷)

郑杭生 求真济世谋经纬 

    您少年聪颖,但国难家困,辗转流离,多遭苦难;青年时期尽管因“出身不好”多遭政治运动波及,吃尽苦头,但坚持信仰,乐观向上,持守清贫,勤学著文,成就斐然;45岁出国留学,偶然由哲学转社会学,筚路蓝缕。

    七十八载春花秋月,在您眼中,方向和人品最重要,您常常对身边的人说:“方向不对、南辕北辙,人品不好、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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