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村的教育故事(二) 赵新芳
按语:段村位于冀南平原腹地,全村4000余人。自2000年始,该村共走出大学生160多人,其中本科二批以上60人,研究生10人,特别是2011年度,考入本科二批以上大学的就多达20人,这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还流传出许多耐人寻味的教育故事。
提起段村,不禁使我回忆起我国农村教育(特指乡村两级学校教育)近30年来的发展道路,从其曲折的发展轨迹就不难看出始终存在着的“非此即彼”的偏颇现象。计划经济时代,农村的学校教育基本由公社和大队两级来办,虽然当时的办学标准很低,但在政府、地方“大一统”的机制下,学校还能正常运行。改革开放步入市场经济之后,由于管理体制滞后,靠集体经济支撑的农村学校教育曾一度出现管理“空白”(即政府、地方政策“双失灵”),步履维艰。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农村经济体制改革实施近10年之后)才作出改革管理体制的决定,实行“分级办学、分级管理”,即小学村办、初中乡办、高中县办。之后到九十年代,为了按期完成艰巨的“普九”任务,又大力倡导“人民教育人民办”,各级政府主要依靠征收“农村教育附加费”和强力推行“捐资助学”政策,快速扩大教育规模,以满足群众日益增长的教育需求。此时,乡村两级的办学积极性曾一度高涨,但由于政府投资主渠道“缺失”,致使农村学校教育问题重重,负债累累,甚至欠发教师工资等。进入新世纪之后,在“人民教育政府办”的思想指导下,国家相继实施“农村义务教育保障机制”,农村学校教育才真正步入正常发展轨道。但是,在这种“正规发展”的背景下又生发出一些新问题,即乡村两级办学、管学积极性的“丢失”。其主要表现为:多数乡村干部都经历过“普九”任务的重压,现在似乎松了一口气,认为现在的学校硬件建设靠国家“项目”支持,教师工资由国家统一发放,教学管理由学区、县教育行政部门层层负责,完全归“国家”管理了,乡村两级不用再操心了,甚至认为再“插手”就是多余的了。在这种情况下,乡村两级(尤其是偏僻的乡村)学校的快速萎缩也就在所难免了。
可是,在段村,我却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另外一种景象:一种乡村两级干部群众几十年如一日、一如既往地支持学校教育的现象;一种真正实现了的“以县为主”“乡村两级为辅”的当代农村学校教育管理新模式。随便举几个例子就可以佐证:
2004年,在农村教育结构调整和小学生源开始减少的大背景下,段村小学由于教学质量突出却出现生源增加、教室不够用的少有现象,村干部只有向县教育局提出新建一座教学楼的申请,可县局只能资助10万元建设资金,缺口高达30多万元,怎么办?村两委班子毫不犹豫,又拿出传统的广泛发动群众“捐资助教”的老办法,他们把捐资会场就设在小学校,在村干部向群众说明意图之后,全村干部群众当场捐资就达到6万元之多,参与捐资的群众高达95%之上,上至孤寡老人,下至未成年学生,多则几百元,少则几角钱,场景十分感人。靠着这种精神,段村干部群众硬是把教学楼建了起来。
因新建教学楼占了学校的操场,学校要向外扩展一个新操场,可四周除了民房就是一个处于盛果期的梨园。当得知这一情况后,承包人又把自己50亩梨园中最好的13.5亩让给学校作操场,并且不要赔偿。承包梨园的人名叫秘立强,当年还不到30岁,自此他也在村中留下了“毁梨支教”的美名。
段村是个完全小学,孩子上初中要到1.5公里之外的东南张村。因农村初中冬季都有晚自习,为了孩子们上学安全,村双委决定在孩子们上学的路上全部安装路灯,并且越过村界一直到学校门口。这个举动更是得到全村群众的拥护,并且在全县传为佳话。
我想,这三十多盏路灯,不仅照亮了孩子们的求学路,还照亮了孩子们的人生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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