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语又见枣熟

首页 > 教育新闻 > 教育杂谈/2019-06-26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听到街上叫卖枣子的吆喝声,才想起又到枣熟的时节。不知为何,现在吃什么都不觉得有特别的味道,更不要说特别的记忆,唯独在看到枣时,即使不吃也能回味起年少时的味道。

    在家乡那片沃土上,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都种有枣树。最初对枣树的认知,就是觉得它发芽特别晚。阳春时节,其他树木都挂满绿油油的叶子了,枣树的枝头却还不见新芽。到了枣子长得有黄豆粒那般大小时,心里便开始多了一份期盼,开始与小伙伴一起议论“谁家的枣子先熟,谁家的枣子好吃”。

    枣子的品种有很多,我们那里常见的有金丝小枣、蜜枣、木枣、骏枣,还有葫芦枣、柿顶枣等。金丝小枣和蜜枣,个不大但很甜;木枣又圆又大,皮厚肉多,却不怎么好吃;葫芦枣和柿顶枣有很大的观赏价值,但口感不佳,结出的果也不多。等枣子的颜色完成由浅褐色向深红色过渡之后,枣子便熟了。其实,在枣子刚刚是褐色时,就已经有人禁不住它的诱惑,开始摘着吃了。

    枣熟之后,最能给左邻右舍带来欢喜的场面就是打枣。但凡栽有几棵大枣树的人家决定要打枣的时候,总会与左邻右舍甚至住得很远的人家打个招呼,邀请大家都来树下拾枣。打枣的时候,会有一两个人爬到树上,拿着长长的木棍,对着枣子密集的地方用力地打下去。手起棍落,枣子如雨点般纷纷落地,啪啦啦响成一片。树下拾枣的人拿着脸盆、布袋、篮子,笑着喊着忙成一团。记得后院有位大伯,担心枣子落在头上砸得疼,每次去拾枣总要戴上草帽。他的手也笨,人家都拾得盆满钵满了,他篮子里总是只有三把两把枣。他拾着拾着,调皮的人逗他,抓他篮子里的枣,他发现后就喊着叫着去追,大家笑成一片,真是一幅“农家乐”的场景。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一棵树上的枣子也就打完了,大家把拾到的枣倒给主人,主人再分一些给大家带回去,打枣的工作就宣告结束了。

    对于我来说,最热衷的不是去谁家拾枣,而是烧枣吃。约好去烧枣以后,大家各自准备好枣子,结伴去野外找一僻静之处——有人在地上挖一条半尺宽、二尺长的土沟,有人用荷叶或芦苇叶把枣严严实实地包起来,外面再涂上一层泥巴。准备完毕之后,就把泥巴封着的枣包横在土沟上,上面盖上散土,然后点燃树枝、树叶,送进土沟,用小火慢慢地烧起来。这样烧几十分钟后,再埋在土沟里焖一会儿就算好了。当大家急不可耐地扒开泥土,拍碎枣包上面已经烧干的泥块,剥开荷叶,闻到那扑鼻而来的清香,把热乎乎、甜滋滋的枣子含在嘴里时,个个心花怒放。那时的天堂不在天上,就在我们的嘴里、心里。

    在那个每天几乎只吃粗粮的岁月里,一顿烧枣让我们感受到生活的甜美。而在如今苍老蹉跎的岁月里,烧枣的味道早已淡去,但永远不会淡去的是内心深处对故土和少年时光的记忆。

    (作者单位系安徽省霍邱县宋店乡俞林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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