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海角有尽处 唯有师恩无穷期

首页 > 教育新闻 > 教育杂谈/2014-09-26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前两天,突然接到老家高中同桌的电话,我既惊又喜,毕竟1997年毕业后,彼此天各一方,杳无音讯。紧握着电话,我俩激动着,侃侃而谈,聊起很多同学和老师,当聊起物理课杜老师时,我心里顿感热辣辣的,有关杜老师的记忆也倏地浮现在眼前。

    杜老师名叫杜英杰,高高的个子,瘦削的脸盘,言谈和蔼而风趣。大概因为我的成绩名列前茅,杜老师上课时常提问我,好在我听讲很认真,回答几乎没让他失望过。那时我能明显感觉到,杜老师很喜欢我这个学生。与杜老师的交往中,他曾三次摸我的头,尽管他是无意的,尽管这个动作很细微,却让我刻骨铭心。

    第一次是在高二的一个雪天。我自幼失去双亲,跟祖父母相依为命,读高中时家里已一贫如洗。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高二那年祖父患病卧床,庄稼收成很微薄,一头肥猪也因猪瘟死了。那时尽管我每顿饭仅花四角钱,从食堂买两个馒头,从不买菜,但就这一点儿可怜的生活费,祖父母也实在掏不出了。

    当我正艰难地下着退学的决心时,杜老师听说了我的窘境。那天他把我叫到办公室,微笑着掏出五十块钱,硬塞进我手里,“先用着,回头一起想办法”。我不肯也不好意思要他的钱,我推搡着,同时有一种酸涩的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他轻轻地拍拍我的头,努着嘴说:“大小伙子,哭啥?快拿着,人家见了不好。”走出他的办公室,天空中大雪纷飞,而我却感到,我头上仍有他摸过的余热,那股暖流从头顶渐渐暖遍全身。时隔不久,我受益于市里组织的“爱心助学”活动,终于让我渡过了难关。

    杜老师第二次摸我的头是高三时。有一段时间,我成绩明显下滑,对此我不得不更加刻苦学习。晚自习后,我仍坚持留在教室,直到实在撑不住了,才肯去宿舍。夜里,不管几点钟,一觉醒来,就跑到路灯下,躲在角落里看书背诵。然而,期中考试,我成绩竟降到中游水平。我伤心苦闷,却怎么也找不到缘由。那天物理课后,杜老师叫住我,认真而恳切地说:“不能总闷头学,要提高效率,要拿出考试时的注意力复习功课、做作业,要全神贯注,该玩时,就彻底放松身心。”他说罢,转身要走时,又笑着,轻轻摸摸我的头,感觉如同一位慈父在抚慰自己的孩子。他的教诲让我醍醐灌顶。后来我调整学习方法,成绩果然突飞猛进,期终考试,我考了第二名。

    杜老师第三次摸我的头,是我捧着红艳艳的军校录取通知书,来到他面前时,他张开嘴笑了:“好哇,好哇,记着,将来不管怎样,都要保持住那股拼搏劲儿。”说完,他用那厚实的大手用劲地摸了摸我的头,我感到了力度,也感到了真实。

    时光荏苒,转眼十多年过去了,而他摸我头的记忆依然鲜活着,当时他或许是无意的,或许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但他每一次摸我的头,对我而言,都是一种慰藉、一种鼓励、一种温暖、一种动力,那种感觉是美妙的,是从心底泛上来的,是语言无法表述的……(作者系江苏省苏州市环保局员工)

温老师的那杆秤

    ■游玉增

    前一段时间,多年没见的小学同学在宁波相聚,大多数人在事业上都小有成就,饭桌上大家相聊甚欢。同学阿毛提议大家谈谈最难忘的老师,出乎意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提起了温老师。小学毕业已经多年,温老师的形象依旧是那么清晰,提起他就让人感到一股温暖的情感在流动。

    我们的小学时期是在福建宁德的一个乡镇小学度过的。温老师当时是从更偏远的一个自然村调过来的。他在那个只有他一个老师的村小工作了几十年。后来,那所自然村的学校被撤并他就来到了我们中心学校。

    温老师,名叫温大志,听着名字会让人以为他是一个满怀激情的大个子。事实上温老师身材不高,人有点瘦但很精神,当时他头发已发白,穿的衣服很简朴。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第一眼看到他的人会误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间农夫。

    温老师很爱笑,一笑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线,他和学生相处经常“没大没小”的。温老师来我们学校后,因为学校老师少,在给他排课外,还让他管理住宿的学生。那时,我们乡镇小学周边有很多自然村没有小学校,家长就都把孩子送到我们学校。家离校远的小孩只能在学校住宿,一周回一趟家带些大米和咸菜当作下一周的伙食。还有一些家稍远一点的小孩,中午也需要在学校吃饭。为此,学校开了食堂专门负责蒸米饭,方法是按学生带来大米的分量发票,再让学生凭票打饭。温老师的一项工作就是帮助食堂秤这些学生带来的大米,给他们发票。

    那时,农村的条件还不好。学生带来的大米在重量上就有了差别。温老师的那杆秤就经常不准了,当然他多秤出来的部分,他自己得补上。温老师自己家的条件也不好,小学老师的收入本来也不高,何况他上有一个年老的母亲,下还有一个读高中的女儿。温老师的爱人是一个脾气很急的女人。于是,我们常在学校的操场上看到温老师被他爱人追着骂。因为温老师和我父亲关系很好,有时候被他爱人骂厉害了,温老师就到我家去躲。当我父亲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时,温老师叹一口气说,孩子还这么小,还在长身体呢,总得吃饱吧,我家再难吃饭还不是问题。

    温老师因为经常做这件事,所以隔段时间就要看到他挨骂。那时,有很多人对温老师的做法不理解。有人还说,温老师是脑袋上少了一根筋。所以,每当又看到温老师被他爱人劈头盖脸骂时,就有一些闲人在旁边笑。一些不懂事的小孩也爱凑在边上看热闹,嘲笑平日里爱笑的温老师狼狈的样子。

    一晃很多年过去了,细细回忆,在我成长过程中有许多老师教会了我知识和道理。但是,不断被挨骂的温老师是我最难忘的一个老师。在他狼狈而又微笑的神情里,我们在无意中学到了很多,明白了很多。

    那次聚会,当听说温老师已经过世后,有一些同学当场哭成了泪人。他们中就有受过温老师那杆秤恩情的学生。这就是我们的温老师,平凡、朴素,用课堂外的身体力行诠释了一个师者的大爱。(作者系宁波大学宣传部工作人员)

文学路上恩师相伴

    ■孙艳

    不管时光怎样流逝,总有一段时光留存心底;不管人物怎样变迁,总有一些人今生难忘。在我上学的阶段,就有位班主任让我心存感激,念念不忘。他是小学数学老师兼班主任刘建俊老师。当我上三年级时,要去十里外的村中心校读书。在那里,我碰上了开启我写作之门、树立我写作信心的刘老师。

    刘老师教我们数学,又当我们的班主任。凭着年轻,记忆力好,他上课时常常不拿书,而讲的知识却又准确无误。他能让一个数学成绩倒数的班级在一年之后考到全乡第一名,他还能培养出十年内没有参加过县级数学奥赛的数学尖子生,并且在比赛中获得小学组第三名的好成绩。他能把本专业教得这么好也许不足为奇,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得不让我惊奇了。

    小学阶段,我是不偏科的,语文、数学都学得好。有一次,我被语文老师选上参加校级作文竞赛,没想到我居然获得了第一名。刘老师知道这件事后,就把我的作文本从语文老师那儿拿去,一篇一篇读我写得那些稚拙的作文。我当时不明白,一个数学老师看什么作文?结果有一天,刘老师拿着我的作文本来找我,指着其中写他的那篇作文说:“你能写我我很高兴,只是有些地方写得不太像我,可能是你对我还不够了解。这篇作文,我可以辅导你再写一遍。”经过刘老师的辅导,我的那篇作文居然被登在了乡镇中心校的校刊上。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我骄傲一阵子的了,可对刘老师来说,他觉得我应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他一边鼓励我坚持写日记,一边四处搜罗供我们小学生能读能投稿的儿童刊物。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一本《青少年日记》,上面可以刊登小学三至六年级的学生日记。当老师拿到这本杂志后,他立即约我拿上日记本去他家选日记。他把我日记本上的每篇日记都认真地看了一遍,挑出了三篇有点档次的让我修改。我拿着笔吭哧了半天也没改出个所以然,刘老师就耐心地一字一字、一句一句指导我修改,包括标点符号也不放过。等三篇日记改好后,已是深夜十二点了,刘老师匆匆给我做了一碗荷包蛋面条,略带歉意地说:“太晚了,也没什么好吃的,将就点吧。”他哪里知道,这在我们家已经是上等的饭菜了。吃过饭,刘老师把我送回家,他又匆匆赶回去帮我誊抄那三篇日记去了。他说:“第一印象很重要,你才学写钢笔字,字体有点稚拙,我帮你誊写吧。”第二天,刘老师借了同事的一辆自行车就去五十里之外的县城把信发了。就在我快忘了投稿这件事时,刘老师却喜滋滋地来找我的爸爸和妈妈。原来,刘老师帮我投出去的三篇日记有两篇发表了,这不但是我的骄傲、我家的骄傲,也是我们这所学校的骄傲。后来,我们班爱上写作的学生越来越多,发表作品的学生也越来越多。

    一位数学老师领着一群孩子在文学道路上前进,这种感觉妙不可言,令人难忘。(作者系新疆奇台七中教师)

想起那熟透的桃子

    ■操乐发

    初二那年,我们班来了一位姓朱的班主任,高高的个头,黝黑的皮肤,威严的面孔,再加上他平时很少露出笑容,由此给我们一种很厉害的感觉,所以开始时大家都很谨慎,在他面前规规矩矩的。可他对我们却很宽容,偶尔上课迟到、作业拖沓或无意中乱扔纸屑也不惩罚,只是说说而已,一段时间过后,大家的胆子渐渐大起来,一些人还偷偷干起了违纪的事情。

    学校坐落在一座山坳,旁边不远处就是生产队的桃园,那一年气候好,桃子结得特别多,红红的、大大的,馋得我们这群路过的孩子直流口水,连上课都没心思。一天中午,我们几个调皮鬼约好,趁无人时扒开篱笆,溜进桃园摘桃子。谁知刚伸手,就被躲在暗处的壮汉逮了个正着,他递给我们每人一张纸条,我们一个个签上了名字,然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学校。铃声响起,班主任朱老师走进教室,如往常一样上课,我们这才渐渐心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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