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深处山有情
曾云山在给教学点的学生上拼音课。(资料图片)
■本报记者 徐光明
山里人说,他像一把犁,在教育的园地里耕耘了40多年,撒播着希望的种子;村干部说,他像一面旗,用热血赤诚浇铸师魂,引领着孩子走向光明的坦途;学生说,他像一棵翠竹,任凭风栉雨沐,无论春秋夏冬,都始终屹立挺拔。
在江西省遂川县西部山区的汤湖镇有一座海拔近千米的高山,山脊上有一个叫南屏的小村庄,这里有一位虽年逾花甲却依然坚守教学点的教师,他就是把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山村孩子的全国师德标兵——曾云山。
云山深处育桃李
初见曾云山,他身材瘦小,面额上爬满了岁月留下的沟壑,嘴角边挂着和蔼的微笑。记者到达时,他正给学生们上课,一副旧式的老花镜加上一本教材。曾云山讲得绘声绘色,学生听得津津有味。
1996年,曾云山来到这个教学点,在这以前他是汤湖镇阳光希望小学(中心小学)的副校长。由于教学点的条件非常艰苦,派来的老师根本待不住,山里的娃娃们读书成了一大难题。这时,村民们想起了同是南屏村人的曾云山。在村长和村民们的恳请下,为了这些山里的娃娃们,曾云山放弃了镇中心小学副校长的职务,来到这个云山深处一人一校的教学点上,一待就是18年。
当时,这里还没有上山的公路,曾云山和妻子硬是靠肩挑手提,把学生的课本、教材和其他教学用品,沿着山脊那条崎岖的小路,艰难地一担担都给挑了上来。
由于地处山区,学生居住得比较分散,上学路途较远,每天放学的时候,曾云山都要对学生千叮咛万嘱咐。若是遇上狂风暴雨或是下雪冰冻等,他就会挨家挨户地接送学生。
但是,曾云山面临的还远不止这些困难。南屏村没有一台电脑,更没有网络覆盖,连课本、练习册上编排的“上网查资料”等教学活动都无法实施,更不用说享受远程教学资源了。
为此,曾云山自己动手制做教具。在他的办公室里,科学课用的风向标、语文课用的拼音卡片、数学课用的量角器……都是他费尽心思地收集原料亲手制作的。
教学点没有体育设施。曾云山就带着孩子们做游戏,利用追逐跑、摔跤、“猫捉老鼠”等游戏丰富孩子们的课余生活。一根跳绳、一个篮球,就是他们最常玩的体育器材。
任凭风雨一肩挑
在南屏村教学点,一间土木结构的教室、一间简陋的办公室、一间与普通农舍无异的厨房,构成了早些年学校的全部家当。就是这点儿家当,也是靠曾云山千辛万苦才得以保存下来的。
2007年7月,正值暑假,连绵的大雨导致当地爆发山洪,学校后山出现了塌方,淤泥和土块堆积在学校厨房的后墙边。为了能够及时排险,曾云山和妻子用了10多天时间,硬是靠铁锹、土筐和双手,将塌方倒下的近百立方米土块连挖带刨地挑到了学校操场周边,确保了校舍的安全。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同年冬天的一场大雪,让这所破旧的学校再遇艰难。外面天寒地冻,屋里寒气逼人,孩子们在教室里上课被冻得瑟瑟发抖。曾云山再一次挺身而出,拽上妻子,把屋顶的积雪清理干净,再利用双休日,将1000多公斤的瓦片一担担挑上去,又一片片地盖上了屋顶。
在教学点,曾云山既要当严师,又要作慈父;既是炊事员,又是孩子们的保姆。为了孩子们,曾云山每天都是起早贪黑。一天7节课,语文、数学、科学、音乐、美术、体育……门门不落,除了上课,他还要照顾好30多个娃儿们的日常生活,拾柴、做饭、洗碗、接送……样样包办。
翻开曾云山写的家访日记,上面清楚记着每个学生的姓名、联系方式、家庭状况、每个时期的学习表现和特点特长。家访对曾云山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无论学生家离学校有多远,只要他认为有必要的就会去。在一个学期里,他对需要重点关怀的学生家访次数平均都在一个星期两次以上。
“自己苦点累点并不碍事,但就是不能苦着娃儿们。”曾云山说,“这里的娃儿好多都是父母不在身边的留守儿童,我能照顾一点是一点,这也是当老师应尽的本分。”
真情无悔到白头
在曾云山的眼里,学生从不按照家庭贫富或是成绩优劣区分。不论是镇上的孩子还是村里的娃娃,不管是优等生还是后进生,他都一视同仁,一样花心思教育,从来不歧视也不会放弃学生。
在南屏村教学点执教,曾云山的愿望就是教好这些山里的娃娃们,让他们尽可能多学知识,有一个光明的前程。
曾云山总是利用节假日在学校备课、批改作业,做教学准备工作。尽管是一师一校,是两级或三级的复式教学,但是曾云山始终坚持面向全体,以学生为主体。他通过创新教学手段,抓住重、难点,精心设计教案,精讲多练解决学生的学习难点;他运用自制的简单教具,充分挖掘并开拓新的教学资源,调动学生的积极性,让学生能够自主学习;他努力培养学生掌握探究式自主学习的方法,使学生愿学、好学、乐学。
18年下来,学校每年的《点名册》上,他所带的学生从无旷课记录。学生即使有点儿小病,也都能带病坚持上学。就是法定假日,宣布停课休假时,学生们都会说:“哎,明天又不能上学了。”从这句普通的话语中,不难体会到曾云山的学生是多么地热爱学习。而这种热爱,是曾云山给予的,这种热爱,也是曾云山培育的。
从1996年曾云山来到南屏村教学点执教至今,南屏村教学点的入学率、巩固率均达100%。在县教育局的档案柜里,曾云山的教学成绩始终都是稳居全镇第一,单科成绩更是在县里名列前茅,经常比全县同年级第一名的人得分还要高出几分。
“没有什么能比看到自己的学生健康成长、学习进步更能让我感到宽慰和自豪的了。”说起这些年辛勤耕耘获得的成绩,曾云山的脸上总是挂满了幸福的笑容,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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