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孩子都爱学——美国KIPP学校的奇迹》一书讲述了两个常青藤名校的毕业生——芬博格和莱文，为了致力改善美国城市贫民、少数族裔孩子的学习现状，为了“让孩子在大学和今后的人生中获得成功”，他们在困顿中坚持、在艰难中坚守，把招收来的总体基础很差的城市贫困学生，引导、教育成为热爱学习的学生，成绩提升幅度远远高于当地学区其他学校，演绎了一个促进教育公平的精彩故事，创造了美国KIPP学校的奇迹。如今，KIPP发展成为有一百多所学校的全美最有前途的新型公立学校群网，被誉为奥巴马的“卓越实验室”。芬博格和莱文因其“服务于国家典范行动”而获得2008年“总统公民奖章”，学生成功的同时，两位年轻人也走向了成功。

  他们能让KIPP学校的学生创造学习奇迹的关键因素，是在高度勤奋与严明的纪律要求下，让学生刻苦学习，最终用州标准化考试的成绩来做评价，跟我国基础教育的现状竟然毫无差别，不觉令人莞尔。

  “勤奋学习、友善待人”是KIPP的核心文化，“成功无捷径”是标志性口号，KIPP要求所有学生都要为上大学作好准备，并对在校学生提出要求：首先是延长学生的在校时间促进学生学习。学生、教师、家长都要在《卓越承诺书》上签字，做好选择和承诺。而KIPP教师以高度的热诚和责任心，保证学生在校学习时学习的高效率。其次，KIPP学生每天的家庭作业不少于两个小时，而且要求全部完成，没有按要求完成作业的学生，教师会采取措施让学生补上。

  学生必须为自己的一切行为担负责任。KIPP学校纪律严明，违反了相关规则，就要受到相应的处罚。学生在承诺书上写着：“我会始终让家长和老师联系到我，回应他们可能提出的任何问题。如果我犯了错误，我将向老师讲实话，为我的行为承担责任。”书中讲了这样一个案例，学生艾比因为多次没有完成家庭作业，在征得家长同意之后，教师芬博格到艾比家中把电视机搬到了教室，同时还有契约规定：3个星期之内，艾比每天要把作业带来，放在电视机上，当艾比按契约规定完成作业之后，芬博格把电视机搬回了艾比的家。从此以后，艾比的作业总能按时完成，她还学会了如何专注于重要的事情。这就是规则意识，违反了相关纪律要求，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KIPP相信，有效的学习只能发生在有序的课堂上，对于在课堂中违反教学秩序的学生，老师们毫不留情，会使用“门廊”的惩戒——坐在教室的背后，不允许参与集体活动，不允许同学跟他说话，午餐的时候也是独自一人坐一桌，远离伙伴，以剥夺学生渴望和同伴在一起的需求，而达到惩戒的目的。这种惩戒，教会学生要想拥有各种权利，必须先去履行基本的责任。

  KIPP学校的有些做法：如延长在校学习时间、布置过量的家庭作业、“门廊”惩戒等，在笔者看来均是在我国现行教育体制下明令禁止的“应试教育”的手段，甚至是“有违师德”的体罚与变相体罚的教育行为，但是他们却用这些在我们看来不能使用的做法，演绎了教育的传奇。由此，我对所谓的“素质教育”与“应试教育”有了自己的思考与追问。

  美国KIPP学校的教育，是“应试教育”吗？在我看来，它比我国现实教育体制的“应试”程度更甚，KIPP必须要参加国家教学质量标准考试，如州际标准化考试。因为每所学校、每个学生都要通过阅读和数学的测试并排名，不合格的学校存在着是否能继续生存下去的危险，在美国当教师，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轻松。

  美国KIPP学校的教育，是“素质教育”吗？在我看来，是典型的素质教育！学校面对的是城市贫困学生，很多孩子由于家庭原因，无法上大学继续学业，而KIPP一开始就以高远的目标引领学生——“所有学生都要为上大学而作好准备”。在高期待下，以“勤奋和纪律”为路径，超过85%的孩子进入到大学，“勤奋”是人之所以能成功的素质之核，哈佛大学图书馆每天凌晨4点伏案读书的身影，是最好的诠释，在学习中注入“勤奋”基因，孩子未来的人生一定会走向成功。“纪律”背后是规则意识，是自律与自控，是责任与担当，一个懂得遵守纪律、约束自己的孩子，其人生不一定优秀，但会是合格的公民。

  为什么相同的教育要求，在我国就演变成为“应试教育”的手段而遭人质疑呢？仔细分析，是在操作层面上差异所造成的。我们以盯着考试成绩为教育的最终目的，是纯应试的教育，是功利的教育。而美国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拥有更多自由的空间，可以设置学生喜欢的课程，如对勤奋的孩子施以去华盛顿参观学习的奖励，在旅程中学习，在情境体验中开阔视野，这种“学习”产生的效益较之于课堂中的学习更好。同样是要求学生遵守纪律，但是我们制定的规则空泛，难以在操作层面找到清晰的落脚点，而KIPP对学生的行为管理政策措辞明确且连贯一致，正面激励与后果处罚并重，可操作性强，可检测性强，能不断促进学生自律、自控，最终达到高素质。

  看似相同的教育手段，却有着不一样的内涵，这是教育精细与自由所带来的不同。但是，我相信：勤奋与纪律，是创造学习奇迹的关键因素，不因时空、国籍、区域、人群的不同而有所改变！

  （作者单位系北京市育英学校小学部）